故事自述人:譚建華,36歲
我的奶奶今年85歲了,她是一個特別善良的老人。她的三個兒媳婦沒有一個說奶奶的半點不是,這在她們那個以「惡婆婆」出名的年代,我奶奶就是一股清流的存在。
奶奶生了四個孩子,老大是女兒,其餘三個都是兒子。我爸排行老三,奶奶到現在都喊我爸的乳名「三伢子」。
在我們農村有一個傳統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養兒就是用來防老的,所以贍養父母的責任都是兒子的事。
奶奶說年輕時她在村裡因為有三個兒子,還特別的牛氣,別人都很羨慕她,尤其那些生了五六個閨女的同村女人。
她說那時候兒子多,代表家裡有人,也說明她功勞大,給婆家開枝散葉了。另一方面是以後她和爺爺老了有人給養老。當然,最重要的一點,那時候都是種田為生,家裡有兒子代表多一個勞動力。
爺爺比奶奶大八歲,爺爺早在09年的時候因為嚴重的哮喘病離開了我們。
爺爺沒有去世之前,他和奶奶單獨生活在那棟老房子裡,我爸他們兄弟三個給爺爺奶奶出點生活費,出點糧食給他們。
爺爺奶奶很開明,他們不願跟年輕人一起生活,他們說不習慣跟兒子兒媳婦們住,其實我們都知道爺爺奶奶是怕住在一起有矛盾。
爺爺去世後,大伯在爺爺出殯的那天晚上找了我爸我叔,伯父給他們兄弟兩個開了個家庭會議,就是討論贍養奶奶的事。
那天伯父特意讓我們幾個孫子一起參與了會議,他說:「這是給你們做榜樣,你們年輕人以後也多學學。」
坐在上方的伯父對我爸還有我叔說:「爹走了,娘年紀也大了。她一個人太孤單,雖然咱們都住得近,但她身邊沒個人我們總歸不放心。讓老娘在一個兒子家裡長住,其餘的兒子給錢這個不太現實。所以我想了一下,咱們三兄弟輪流給娘養老。你們看是一個月一輪還是其他方案?大家都提提自己的看法。」
叔叔率先開口:「大哥,你辦事我放心,你說啥我都願意。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。」
父親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也表示同意。
伯父思考一番後又說到:「四個月一輪一年剛好,但咱們歷來有正月不搬家的規矩,更何況是老人。這樣吧,為了讓娘少挪動,咱們一家住三個月。遇到正月的時候就多住一個月,下次輪到他的時候他家少一個月,你們看成不?」
伯父的提議我爸和叔叔都認同了。
我很佩服伯父,他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得到了。